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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妹妹有孕

    哭得莫名其妙!

    雨幕垂下,宛若天地间笼罩着一方纱帘,在微风的吹拂下,细雨轻纱,随风起了层层波浪,在红墙绿树间优雅起舞。

    一柄油纸伞,两人共乘,不免有些局促。

    柴山举着伞盖往佟容那边倾斜,自己只顶着一小半伞檐,右边肩头很快便湿了一大片。

    佟容见状,贴得更近了一些:“把伞往你那边打一点吧,衣服都湿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打紧!”柴山道,“容哥哥你衣摆都湿了,小心回去着凉。”

    佟容看着这把难以支应二人共乘的伞,笑着摇摇头,伸手接过伞柄,踮着脚尖撑在两人头顶上。

    “我有个好法子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佟容展颜一笑:“你背我,我打伞,如何?”

    柴山闻言,立马附身蹲在他面前:“好主意,容哥哥尽管上来!”

    两只大手托住腿根,一方厚实的阔背抵挡住了面前的所有风雨。

    佟容一手揽在柴山的身前,一手撑着雨伞,慢慢地,将脸贴在柴山的脖子上。

    温热和温软相贴,两人俱是心间一热。

    柴山感受着佟容的重量,不重,但压在他的后背上,让他无比地踏实。

    “容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佟容听见他唤自己的名字,贴在他耳边嗯哼着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山想背你一辈子!”

    佟容听到这话,微微一愣。

    他知道柴山总是害怕失去自己。

    小山有种基于童年阴影而来的不安全感,这种感觉,让他不由自主地自卑、害怕。哪怕是握着自己的手,也恐惧这幸福会突然消失。

    佟容脸贴着柴山的脖子,安慰而亲昵地蹭了蹭他。

    “嗯,好,背我一辈子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六月,蝉声渐起,气温升高。

    佟夏矽出嫁后不过一个半月,就传来了喜讯。

    新小侯夫人怀了身孕,整个侯府并佟府都是一片喜气洋洋。

    消息传到了宫里,皇后还没急,可是急坏了太监。

    小圆子挤眉弄眼地给佟容献策道:“娘娘,奴听说,那些世代为医的御医们都有些攥在手里的方子,什么保怀胎之类的药方……您不若传太医们来问问?”

    佟容拨算盘珠子的手指一顿,看着圆公公满脸「奸宦拱火准备干坏事」的类似神情,十分无语。

    “行了,你别总是帮我操心这些了!忙正事去吧,这些事情休要再提!”

    小圆子见佟容全然不着急的样子,简直是操碎了心,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宁玥身旁,压低声音道:“宁玥姑娘,您可得劝劝娘娘啊!这都一年多了!”

    宁玥白了他一眼,扭头走了。

    圆公公:叹气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今年热得比去年早,我已经让万景园准备了,过几日咱们就搬过去吧!”

    柴山剥了一颗荔枝,递到佟容嘴边。

    佟容低头,就着柴山的手咬走了那颗嫩嫩的果肉。

    “今年住在什么殿?”佟容咬破荔枝肉,却是眉头一皱。

    “住在新枝殿如何?推窗就能看尽月季园的风景,这时节花开得正是艳。”柴山说着,注意到了佟容簇起的眉头,“怎么了?荔枝不新鲜了吗?”

    佟容摇摇头,勉强地咽下了果肉:“只是觉得没以前吃起来那么好吃了。不想吃了,别给我剥了!”

    “容哥哥以前不是很爱吃荔枝吗?”柴山奇道。

    他也没多想,顺手将新剥好的一颗荔枝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,聊起了去园子的事情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夏日的万景园,与初秋时节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致。

    月季园里,姹紫嫣红的月季花开得正美,一丛丛的花朵儿仰着头,沐浴着灿烂的阳光,快活地展示着妖艳的身姿。

    见到这样的美景,按说心情应该是极其舒畅的,可不知道为何,佟容却情绪烦躁,被日头一晃,越发气闷。就像是有十斤重的重物压在心口,见着什么都不顺眼。

    柴山拉着佟容的手,开心地迈入新枝殿。

    这座宫殿建在小山坡上,推窗看去,能够饱览月季园的瑰丽全景。

    柴山从梅瓶里剪了一枝绯扇月季,献宝地凑到佟容面前:“容哥哥,这朵开得真好,你看!”

    佟容正心气不顺,看着柴山,莫名其妙地气不打一出来,捏起那朵红彤彤的月季花一掷,劈头扔在了柴山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不喜欢!!别拿给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