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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夭夭架着莫玉越走越艰难,呼吸也越来越沉重,最后实在一个体力不支,两人双双倒在地上。夭夭气喘吁吁的从地上坐起来,小脸红扑扑的,一边瞪着莫玉一边用手戳着他的脸:“你这头猪,背起来这么重还不如把你卖了。”

    “咦,卖了!好主意!”

    眼睛贼兮兮的打量着莫玉:“呸呸呸,这小模样俊的。”上手狠狠扭了一大把:“这皮肤,这手感,唔,弹性也不错,定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
    “莫玉哦,你赚了知不知道,因为本来是打算把你扔进城西河里喂鱼的,现在,嘿嘿······。”一个狠劲起身,扶着莫玉向勾栏走去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小贱蹄子,跟了茹夫人我只需把我伺候的服服帖帖,不让你出来卖艺讨生活还保平日吃香喝辣,这是多少人期盼的事。你比他们多了资本却不好好珍惜,装什么清高?出来卖的能有几个好的?最后再问你一次,说,跟还是不跟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就不是戏班之人,说这作甚?”

    夭夭老远就听到一个尖锐高亢的女声从转角处传来,又走了几步,便看见一个满身金银首饰,体型胖硕的女人,正指着鼻子骂一个眉目清秀.文文弱弱的男子。夭夭扯过一位磕着瓜子看热闹的姑婆,问怎么个情况。那姑婆挤眉弄眼的告诉她,原来那个胖女人是当今丞相的千金,不知什么原因下嫁了余杭镇知府刘应星。但据说夫妻生活不和睦,那茹夫人仗着娘家的势力在后院养了不少面首,知府碍着刘家的颜面和前途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她那小日子也是过得好生滋润。这不,今儿看戏,看上了一位唱戏的小生,非要把人家买进家门填充后院。那小生倒也有骨气软的硬的都用上了,拗着性子就是不从这便闹出了这一出。末了又问夭夭句搀着位昏迷不醒的绝色美男作甚,夭夭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听到茹夫人喜男色好收集,夭夭乐的眼皮直打架,谢过那位婆娘搀着莫玉,步子跨的更大了。

    “茹夫人,茹夫人,莫生气,莫生气,大热天的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谁?”茹夫人扭头一瞥看到莫玉,眼睛都直了。

    “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能为你带来性福。嘿嘿,你看看他,要不要验验货?”

    一听验货茹夫人的眼睛都亮了,快步走到跟前,捧起莫玉的头,轻轻挛起他的头发,这一看不禁呆住了。

    面如中秋之月,色如春晓之花,鬓如刀裁,眉如墨画,唇若桃色,生的风流韵致。周身更有一种春风和愠的气质,靠近便如沐在三月桃林中。手贴着他的唇,呼吸一深一浅打在手上,更吹的心里痒痒。

    “这,这价钱怎么算?”兴奋的说话都起了颤音。

    “茹夫人是行家定不会亏待小女子我,价钱嘛,你看着给,值多少钱就给多少钱。”

    “一千两,我给钱你交人。”

    “茹夫人果真慷慨。”

    茹夫人招了招手,一名瘦高瘦高的随从毕恭毕敬递过一个深色的包裹:“一千两。您收好。”

    夭夭接过银子从身上掏出一瓶药丸:“他只是昏睡过去,很快会醒来,这个药丸你给他吃一粒,他会继续昏睡下去。省的他醒后和你们的人打起来要收拾残局,麻烦。”

    茹夫人接过药丸,打开盖子把整整的一瓶都倒进莫玉的嘴里,惊的夭夭嘴张的大大的,一粒一粒啊,你这是要让他昏睡死啊,身体都是软的,你们,你们怎么做让人羞羞的事?

    茹夫人盯着夭夭的腰部,见夭夭呆呆的半天没反应轻轻咳嗽了一声,夭夭回神识趣的把从凤栖阁顺来的一壶酒乖乖送到莫玉嘴中,药就这么全进了莫玉的肚子。

    “你还不走?后悔了?”

    夭夭连忙挥手:“那茹夫人,咱们后悔有期。”

    茹夫人也没顾上搭话,招呼着随从把莫玉扶进马车,也不管那个小生了,一群人浩浩荡荡穿过小巷走进夜色中。夭夭看着左摇右晃摆的极其不规律的马车心中一怔感慨,莫玉这次恐怕是不好过喽,对天长叹自己造了大孽。可转念一想,莫玉他什么草没吃过?这茹夫人虽说体态略显丰盈但是那料确是只多不减,想来手感定不会差。想着想着心里的重负便放下了,潇洒的背起银子,穿过看热闹的人群,哼着小曲隐近漆黑的小巷内。

    夭夭躺在自制的桃木躺椅上,两片青绿桃叶遮住眼睛晒着太阳,悠闲的哼着前几日听来的小调。这几日,莫玉不在南山难得接连着大晴天。天气好了,心情自然就好,而且爹爹也从回了南山,每天不用厚着脸皮东家西家蹭吃的,那心情就更好了,想着想着小调子哼的更欢快了。

    突然一片阴影伏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爹,别捣乱,你遮着女儿太阳了。”夭夭摆手示意让那阴影向旁边移移,等了好一会儿,阴影还是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“爹,你怎么又调皮?”夭夭抹掉眼前的两片桃叶,从椅子上起身。

    “呀!”莫玉!你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夭夭一激动从椅子上摔倒地上,抽了抽面皮,挤出一个几乎是献媚的微笑:“快坐,快坐这几天累坏了吧。”

    一道凌厉的目光杀过来。

    夭夭被吓得一个激灵随即敛笑作委屈状:“那日卖你,实属下下策,你那么重,我扛不回来。而且······而且那日茹夫人给的一千两银子我分文未动,就怕你这次回来因劳累过度身体出现什么毛病,好给你买补药。我是真真切切关心你的,你若是这样我便将那钱取来还你。”说完转身便去里屋拿钱。

    几步的路,那道要把她剜了的目光一刻也没从她身上移开过,夭夭的心在胸膛里嘭嘭乱跳,快要扯断心脉从口腔自蹦出来。内伤很是严重,严重。

    从床下翻出银子,夭夭抱着它,低头一阵纠结,出去还是不出去呢?若是出去那货要是一口恶气难平,如法炮制把自己卖到青楼怎么办?可不出去,他也会进来呀。这,还是出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