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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因为赶时间,凝漠雨几人只得日夜兼程,所幸飒逸染经过二日的哺药已不再整日昏睡,让众人安心不少。但漠雨年纪尚小,肩负照顾之责本已勉为其难,又加上长途奔驰,致使体力接近透支,形容日渐憔悴,瞧着令人心疼不已,然而众人却也知晓她的脾气,只得沉默地期盼早日抵达凤栖凝家。好在,风的回报及时,一行四人在到达凤栖边郡之时,就看到了凝家二少爷——凝漠枫带领的迎接队伍。此刻,漠雨也总算松了一口气,眼前一黑,跌入了疲倦之中。

    “丫头,醒了?”发现漠雨的眼球开始转动,月无盈料想她也该醒了,特意放轻了声音呼唤。

    “嗯······”

    听到有人在喊自己,虽不情愿,还是挣扎着张开了眼睛,有那么一瞬间,不知身在何处,只张着空洞的眼望向床顶,直到发现那铜镜中冷寂的脸,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漠凝居。

    将涣散的神志自铜镜中拉回开始寻找呼唤自己的人,不想刚一转头便看到了一张放大了的苍白脸孔,着实惊醒不少,却听到熟悉的漠然声音。

    “哦,清醒了没?醒了就赶紧来帮忙,睡了两天,让那么多人都跟着着急,你自个儿倒是安稳……。”

    声音中的挪挪意味甚浓,让漠雨立时想起了匆忙回家的目的,哑着嗓子问:“他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见半大的女娃儿精神好了很多,月无盈从床边退到桌旁,倒下一盏淡茶递给漠雨,才开口回答:“不太好。中了三幻针那种该死的东西,好不容易清醒一些,却眼睁睁看着你昏倒在面前,这种刺激,你觉得如何?”

    凉凉的语气不无责怪之意,唯独不知这月无盈究竟是怪漠雨娇弱又没有照顾好自己,还是在恼自己名冠“毒手医圣”却有人在眼前明目张胆的晕倒······

    不理会月无盈的冷脸,漠雨径自下了床,穿上夹袄厚披,就准备出门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去?”知她想干什么,偏偏起身挡在内门前,掸掸衣裳,月无盈道。

    漠雨懒得搭话,抛给他一个“明知故问”的白眼。

    “不用去了!我施针让他睡了,不然哪有闲来看你?呐!赶紧把这喝了!”也不知从哪儿弄了只薄胎钧瓷碗,里头还盛着深褐色的汁液,散着浓郁的药香。

    “嗯?”不等漠雨细问,药碗就到了嘴边,刺鼻的味道让她难以适应,皱着眉头迟迟不肯张口。

    “不喝完哪儿都甭想去!”见状,月无盈拉下了脸,心里暗道:多少人求我开单熬药我都不肯,这丫头还敢嫌弃,不识好歹,下次在药里多加点黄连!

    看他面色不悦,又带着算计,漠雨虽心有不甘,还是“识相”地接过药碗,闭起眼睛捏着鼻子将汤药灌下。

    顾不上漱口,急声问:“我可以走了吗?”

    见药已下肚,月无盈侧开了身子,摆摆手,颇为随意,“去吧!去吧!”

    出了漠凝居,漠雨奔向去看飒逸染的情况,但想起月无盈的话,停下了匆忙的脚步,转而直奔凝建崇的书房。

    轻叩书房木门,漠雨软软地探问:“爹爹?”

    “雨儿来了啊!快进来!外面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