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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迅速伸手抓住了异常冰冷的门把手。我感到门把手在我手中旋转,但每次都被我及时的拧了回去。同时我还迅速的用身体顶住门。

    “菩萨保佑,上帝保佑,圣母玛利亚保佑,安拉保佑……”我闭着眼在心里把我知道的神都叫了个遍,祈祷着外面那东西千万别进来。

    “救命!”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。

    我X!这鬼太狡猾了,居然还妄图用声音迷惑我!抱歉,就算这时候你变成我妈的声音,我也不会开门的!

    “快点开门啊,救命啊!哇……”外面的声音急躁起来,最后干脆哭出声了。门把手在我手里加大了旋转的力度,门也被不断的敲击着。

    门外这鬼疯了?怎么就那么想进我这屋呢?我被外面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。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,就小声的问了一句:“你是人是鬼?”

    外面那小女孩儿的声音短暂的止住了哭声,哽咽的急道:“叔叔,快点开门让我进去!它快要爬过来了!”话音一落,她又哭了起来。不过这次似乎是用手捂住了嘴,在极力忍住哭声不被发现。

    到底是人是鬼?谁要抓她?算了,我马良堂堂七尺男儿,不能因为自己害怕就不管别人了,更何况外面还是个孩子!要真是鬼,我就跟丫拼了!

    这么想着,我手一松,身子一横,对外面说道: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话音还没落,门就从外面被打开了。我的心紧张到极点,不安的注视着门口,等待着会出现什么鬼怪时,就看见一个8,9岁的小女孩儿跐溜一下从刚被打开的门缝钻了进来。

    她匆忙的把门从里面锁上,哆哆嗦嗦的一把抱住我。我趁着她做这些动作时仔细观察了她,发现她动作并不僵硬,最关键的,她手上脚上也没有挂“牌儿”。

    “别哭,别哭,外面怎么了?”我强装镇定,轻声安慰着小女孩儿,同时好奇的问道。

    小女孩儿瑟瑟发抖,紧紧抱着我的胳膊,闭着小眼睛,咬着小嘴唇,皱着小脸努力地不让自己大声的哭出音儿来。

    她这小模样看着实在是太可怜了,我一把就把她抱在怀里,用手轻轻缕着她的头发,说:“不怕,不怕啊。叔叔保护你!”

    小女孩儿在我怀里抽咽着缓了好久,才小声的在我耳边哆哆嗦嗦的说道:“叔叔,外面闹鬼了!”

    我当时就觉得一口凉气游遍了全身,浑身的寒毛全立起来,由内而外的抖着激灵。

    小女孩儿的这句话,其实我在心里早已想过无数次了,但现在真听她这么说出来,我还是无法接受。

    我再次用身体堵住了门,悄声地问她:“那又是什么东西要爬过来了?”

    听我这么问,小女孩儿的眼中充满了让我不寒而栗的惊恐神色。她把头扎进我怀里,身子抖的跟痉挛似的,我感觉我胳膊,裤子上瞬间都湿了。

    这得是什么鬼玩意儿,让这么小的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啊?我心里虽然也紧张、害怕的要死,可一种更加强烈的好奇,让我很想看看外面追她的到底是个什么奶奶样儿。

    我想这也许就跟人们喜欢看恐怖片一样,越是吓人,反而越能勾起人的好奇心,去追逐那种恐惧带来的刺激。

    此刻,我的好奇心也在飞速的膨胀,难以抑制。最后,我干脆身子一侧,一手紧紧搂住小女孩儿,一手去拧那门把手。当时我完全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,恐怖片是虚拟的,而我现在面对的现实。

    门被我缓缓地打开了一道可以让我伸出脑袋的缝隙,我小心的向外看去。长长的走廊里,所有的灯光都已熄灭,光滑如镜的地面反射着轻柔的月光,楼道里偶尔响起几声医疗设备运作的声音。

    向前看,我病房正对着的走廊里什么也没有;向右看,本应常亮着灯的护士台此时却漆黑一片,空无一人;我往前继续探了探身子,缓慢的扭头向左看去,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。我被吓了一大跳,头皮真真发麻。我眨了下眼,定睛细看那张脸,瞬间我觉得心脏几乎要破体而出!

    只见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女人,歪着头,趴在地上看着我。那是一副死气沉沉的脸,皮肤煞白;一双无神、混浊的眼睛,黑眼珠已变的发灰;最可怕的是,她没有下巴,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那黑紫色的舌头耷拉在外面,随着她头部的运动,在空气中胡乱的甩着。

    她的姿势更可怕,脖子扭了180度,前胸朝天,后背朝地,两条胳膊弯曲在头两边,反手撑地;她的一条腿像身子一样转了180度,用膝盖跪在地上;另一条腿则蜷缩着,脚掌踩地。

    这骇人的模样和趴在地上的诡异身姿让我瞬间窒息,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她突然动了一下脑袋,以一种她的姿势完全不可能达到的极快的速度向我冲了过来!

    我大叫着缩回了头,同时把门重重的关上,再用身体堵住门,大口的喘着气,努力是自己镇定下来。门上传来了刮擦声,似乎是她正在用手指甲挠门板。